要是这件事是西戎人干的,他们难道想通过这个病造成大燕百姓动乱,然后趁机兵攻打?
可是西戎这些年来接连内战,他们为了平息内乱已经损失惨重了,现在举兵攻打大燕,不怕反被亡国吗?
还是说,他们觉得曲长靖归隐了,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大燕可不止曲长靖一个将军。
孟鸢清勉强吃了一口饭,道:“你一会儿带墨儿回去,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不能把墨儿一个人留在家,也不好带他过去,只好让曲长靖在家带娃了。
他们先把墨儿带回家,孟鸢清取了药箱就要独自出门。可是京墨却不肯,不依不饶地说要和爹娘一起玩。
“之前说好出去玩的。”京墨哭闹。
曲长靖无奈,对孟鸢清道:“带他去吧,不让他看就是了。”
于是孟鸢清只得带着京墨去找病人。
孟鸢清打听得最开始染病的是当地一个公子哥。这公子哥一开始以为是花柳病,不好意思往外面说,偷偷请了大夫去看。
可没想到这个病乍一看是花柳病,可是作起来跟花柳病截然不同,症状也不太像,但是对身体摧残得厉害。
最重要的是,跟他相好的姑娘并没有得这个病。
据说这个公子哥虽然还没死,但是身上烂得已经生不如死了,每天靠喝参汤续命。
孟鸢清到了那马府,见偌大一个府邸外头冷冷清清的,无人敢靠近。
她提前全副武装的敲了大门,说明自己是一个大夫,听闻公子染了怪病特意前来诊脉的。
家丁让她稍等片刻,然后把自家老爷请了过来。
马老爷见来得是个女人愣了一下,问她尊姓大名。
“我姓孟。”孟鸢清道,“是个大夫。”
“孟大夫是看了榜单来的吧,实不相瞒,小儿的病蹊跷古怪的很,不说西兰一带,就连那军医来了也束手无策。”马老爷道。
他为了救儿子张贴了榜单,重金悬赏请大夫。
然而他们都是满怀信心地前来,悻悻而去。
“有没有策的,看了才能知道。”孟鸢清道。
马老爷见孟鸢清如此镇定,于是请她进去。
曲长靖抱着京墨跟在孟鸢清后头,马老爷有些担忧道:“这孩子……就不必跟着进去了吧。”
这么小的孩子最是活泼好动的,要是沾染上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没事,我儿子长大后也要做医,提前让他学着点。”
马老爷见他们把儿子裹得严严实实,稍微放了下心,请他们进去了。
马老爷带他们进了一个院子,这院子很大,只是除了石桌石凳就没有旁的什么了,想来是怕沾了那些也会得病。
“你带着墨儿在外头等着吧,我进屋里就行。”孟鸢清道。
曲长靖道:“好。”
马老爷让人提一桶热水来再把石桌石凳擦洗一遍,让曲长靖坐下。
“先生自便,若是闷了可以跟着府中仆人四处走走,老夫先去看望儿子了。”
这位老爷倒是挺和蔼的,不过曲长靖心有所思,所以一直待在院子里等孟鸢清。
孟鸢清进了屋子里,里面一股腐朽的味道,床上躺着一个盖着棉被的男子,他双目晦暗,看起来已经生无可恋了。
这个眼还挺眼熟的。
屋内太昏暗了,空气也不好可是马老爷也不敢开窗通风,就点了两盏蜡烛过来照明。
“你是谁。”那男的躺在床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