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静:“我不喜欢阉人。”
陈光义尴尬解释道:“王公公是阉人不假,但他不是阉党一派,他是个正直……”
“阉人就是阉人!”照碧终究控制不住,怒喝道,“他再怎样也是阉人!”
陈光义生怕她气过头会动了胎气,连忙宽慰道:“好好好,你别生气了……这样吧,我以后不会让你看到这幅字了,我也不提了。”
陈光义将那副“忠”字妥善收进柜中,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何秦照碧对阉人这么厌恨。或许阉党横行之时受过什么刺。”
领头的那位士子道:“大人面前我等岂敢班门弄斧?文门同风,令夫人定才情过人。请。”
照碧款款福身,仪态端庄。
那位士子也作揖谦谦回礼,却瞥见她的一双天足,心中不由疑虑大起,但顾及礼数,只可先按压在心。
照碧却敏感地从他身形的一顿中感知到他的错愕,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得内心忐忑,强按住双脚后缩的冲动。
陈光义却毫无察觉,作揖道:“陈某代拙荆谢过。”
待进了“天”字间,清幽沉雅的气氛却没能使照碧的心平静下来,相反,更加忐忑不安。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地盯着她,用心捕捉她每一丝举动上的差错。她像绷直的木板,小心翼翼地跟在陈光义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