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四福晋是这样的人。
之前席上的众人可能都设想过,这位天生皇后命的小姐是个什么样子,不外是端庄大气镇的住场子之类,这些想法本也没错,然而她并不是薛宝钗式的人物,她疏淡如烟,飘飒似雪,不是天生的主角气场。
站在精彩的人身边,她可能自动自发成为配角。
这样当然不能说不好——谁有这个资格说别人的人生不好呢?然而,确实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现在的她,身上还有一种天质自然的纯净气质,再过几年,怕连这个优点都要湮灭。
四阿哥正在和马齐父子同席说话,听小太监回禀说明家小公子来了,他竟告罪后亲自走了出来,那时候我站在外间,正仰头看墙壁上一副画,画中绽放着金色的莲花。
那莲花十分殊异,竟然是直接用金粉撒就成的,而后再依势描上线条,明明是冷色调的金色,也有些灼灼欲烧的感觉。
四阿哥弘历瞧着我,近乎柔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过身看他,行礼:“明徽见过殿下。”。
他想扶我,又停住了,只是含笑说:“坐罢,不必这么拘礼。”。
后来在茶榭坐下说话。那时候我深觉这位四阿哥弘历不正常——你见过哪个成家了的大人对着个我这样的三头身小孩尊重平等、有礼有节的?。
像那帮夫人一上来就抱住揉才是司空见惯好不!。
茶榭外是一道水流,水中倒映着蓝天白云,水底有青苔白石,还有柔波似的水草。窗户开着,闻着茶香看着静水,偌大的庭院花香如织,真让我不能不感叹一声,古代人会享受。
我发散地想:莫非爱新觉罗锡林平日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那么这几百年来皇室和贵族们一直这么闭门享福了?难怪当年毛首相搞上山下乡运动的时候,这帮人抵死不从。
更发散地想,能和毛首相这样的人抵这么久,看来锡林的祖父母是一对厉害人物。
四阿哥弘历问我:“见过你姐姐吗?”。
我看着对面华服美饰的尊贵少年,不免暗自感叹。大好男青年,为什么一辈子赔在一段三角恋中做男配角?。
我眨眨眼睛,诺诺说:“回殿下的话,明徽并没有见过姐姐。不过听祖母说,我的名字是姐姐取的。”。
四阿哥弘历若有所思,含着笑意:“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么?”
我很配合地说:“明徽不知。”。
他双目悠远,仿佛暗藏着无限心事:“她和我说过,你抓周的时候抓的是印章,因此给你取名为徽。她对你,是有期许的。”。
妈蛋,别在老子面前作出这么暧昧的姿态行不行?我姐姐现在是你的母妃啊,你在外面乱说会害死她的好不好!牵扯到这种宫闱秘事中,我们全家的头都不够掉的!。
你现在吃你老子的住你老子的盼着你老子的遗产,有什么资格觊觎他小老婆!
我心里一急,把一整杯茶都喝完了,头上冒出了细汗。
四阿哥弘历纳罕地说:“很热吗?”。
我不敢吱声,他取出帕子细心地给我擦了擦光溜溜的大额头,笑道:“你们一家果然都是好相貌,把头剃成这个样子,看上去竟然也还不错。”。
我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穿越过来之前可没想过现在还是半月头,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元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