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琇珠已死的消息,燕王并不意外,能在后宫这般算计他的人,除了钱皇后还能有谁。
燕王刚服侍贤妃用完药,就有宫女来禀皇帝来了。
“快,把门窗都打开,多点点香,再放两个冰盆,”贤妃一听皇帝要来,顿时挣扎着坐了起来,怕皇帝嫌屋子憋闷,还要张罗着开窗摆冰。
燕王扶着贤妃的肩,让她坐稳,看贤妃这样高兴,什么都没有说。
安排好了这些,贤妃又记起来自己容颜有损,她不敢照镜子,只让人重新给她梳了头挽了个整齐的圆髻。
不久皇帝就来了。
贤妃想要下床迎接,被燕王强硬地按了回去,他自己出去把皇帝请进了内室。
“圣上,请恕臣妾失礼了,”即使坐在床上,贤妃还是很勉力给皇帝行了个半礼。
“你病了,就不要这么守礼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坐在床上揽住了贤妃的肩让她靠着自己。
当着燕王的面,贤妃脸上浮起一抹薄紅,看起来人精了很多,“多谢圣上体谅。”
皇帝叹息地抚了抚贤妃的背,关切地望着她,“今日可好了些?若不是病得这么重,你想忍到什么时候。”
燕王站得三步远,低着头不好光明正大地听皇帝和贤妃的私房话,就听贤妃似撒娇地轻声说,“我也没想到会病得这么重,以为喝点姜汤就好了。”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淋了雨还嫌热的小姑娘啊,”皇帝语气很是亲昵。
贤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身形容貌保养得好,看上去依然十分年轻貌美,偶然露出娇羞的色并不违和,反而让皇帝回忆起了当年,怀念之余对贤妃的也就越发的温柔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贤妃主动提起了燕王就藩的事,“我这一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子谦若是去了大同,恐怕我们母子再难相见了,还请圣上体谅臣妾,让子谦留在京中侍疾。”
燕王眉头微动,他没想到第一个不让他就藩的人是自己的母妃。
贤妃这话说完,皇帝就沉默了。
“圣上,我这一生很少求你什么,只是想多看看儿子罢了,”贤妃目露央求。
“老四怎么说?”皇帝疑心病重,难免怀疑起来是不是燕王对皇位不死心,想要留在京城。
“儿子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燕王目光坦荡地看着皇帝。
“那就先留在京中陪陪你母妃罢,”皇帝终究还是却不过贤妃的哀求。只是让燕王多留几个月罢了,应当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皇帝就笑着对燕王说,“今日工部侍郎才提起,说大同的王府有些残破了,需要重新修缮一遍,正好你自己看看堪舆图,不满意的地方叫他们改。”
大同的王府还是前朝藩王留下来的,经过战乱,不大修一番是不成的。
“谢父皇,”燕王俯身谢恩。正好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出京。
因为燕王似乎很快就要就藩了,一时间燕王府也算是宾客盈门了,来道喜的,送礼的,走门路想要在燕王藩地谋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