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还望王虎大哥赐教!”
王虎正愁没人泄愤,但他还是有点顾虑,说白了他就是依附王昰才能活下去的,这万一把方腊打坏了,搅和了王昰的正事,那他的罪过就大发了。想到这,他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和你打!”
方腊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的时候,王昰的声音自后面响起来了:“啊,方小哥,是王虎得罪你了吗,怎么刀兵相见啊?王虎,还不向人家方小哥陪个不是?”
王昰怕方腊出点什么事,把这个大金主给弄跑了,连忙喝令王虎对方腊赔不是。王虎眉头一皱,虽然他现在落魄了,可先前也是风光无二的王家养子,镇守“一方”的人物。这王昰不过是个不第秀才,凭什么对他这么呼来喝去?要是平日里就算了,他为了吃饭,不与王昰一般计较。现在外面风声小了,再改头换面,做个武师、镖头什么的,也能混口饭吃。他早已萌生去意,哪里听得了先前落魄之人对自己言语上的不敬?立时横目瞟向了王昰,王昰没料到王虎根本不为所动,脸色也阴沉下来了。
方腊笑道:“王大哥,我不过是见王虎大哥棍法精深,想向他求教罢了,谁想王虎大哥不肯赐教……”
王昰顺着台阶下来了:“原来如此,我怪错王虎了。方小哥啊,这刀枪无眼,伤了谁都不好,咱们还是坐下来,喝杯茶谈正事吧?”
方腊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武痴,王虎大哥不赐教,我也无心谈事了……”
王昰听了这话,说声稍待,便走到王虎身旁,低声说道:“王虎啊,你我能否成事,就看这次了。方腊在歙州,是极有威势的,要是得到他们相助,便算是成了一半。再不济,我们也能在后面摇旗呐喊,败了也能安然无恙。如此好事,要确保万无一失!你等会与他交手,许败不许胜,懂了吗?”
王虎哪里是这么好骗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王昰大感头疼,不得已许下承诺:“事成之后,你我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到时候,我为王,你为诸侯,岂不快哉?”
“我的棍下,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多说。”王虎轻轻把王昰孱弱的身子一推,王昰趔趔趄趄地差点没跌倒,心中咒骂一声:“这厮真是胆肥了!”
只见王虎一舞水火棍,晃出几道棍影后,蓦地停住,遥指方腊,淡淡地说道:“方小哥,冒犯了!”
方腊眼中精光一闪,自他习武有成后,还未曾与人真正动过手。那些家丁,也不过是草包饭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又怕他受伤,一个个都学会了演戏,还没有打到他们,他们就自己倒在地上了。这样的场面,精明的方腊哪里不知道,是在敷衍他?什么武功盖世,都是屁话,哪里能当真?后来入了弥勒教,也差不多是这个模样,让方腊好生无趣,今日乍见高手,他见猎心喜,所以才出口讨教。
王虎心中有气,也不客气,竟拿出真本事来。架势摆定,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方腊眼力不错,见王虎如此,心中更是振奋:“好!”
王虎自然不可能抢先动手,那是极为丢脸的事,他摆好架势,就等方腊出手。
方腊一柄单刀,缓缓地欺近王虎的身旁,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场中两人,额应该说是方腊有什么闪失。两人对峙良久后,见方腊不急不躁,慢慢地绕着他转圈子,王虎知道,这是在寻找他的破绽,也慢慢地收起了轻视的心,认真对待了起来,免得自己的“一世英名”,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