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男人逆着光站在办公室门口,声音低淡,叹息似的对她说,哭什么。
时吟怔怔的,剩下的话咬在舌尖,仰着头,微张着嘴巴。
“你应该想。”
他刚刚的那种阴冷暴戾的情绪反而收敛了,声音静得像风平浪静的湖泊:“再遇见我,喜欢我,追我,和我有工作以外的接触,这些,你都应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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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被他遮住的眼眨了眨,睫毛扫在他冰凉干燥的掌心,酥酥麻麻的痒。
顾从礼垂手。
小姑娘杏眼湿漉漉的,呆呆看着他。
他笑了,抬手覆上她发顶,轻轻揉了揉:“时吟,我一直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后来,时吟想,如果人在死前真的有走马灯剧场,能够回忆闪现这一生经历过的所有片段,这一定能排得上是她这辈子最的场景前几名。
她的水中月镜中花,她青春年少时的妄想,她的遥不可及,站在她的面前说,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时吟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两个人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相处过程,连表情都空白了。
即使这话是顾从礼本人说出来的,她的第一反应也都是:你他妈在耍我吧。
真的没看出来。
有人追人是这样的吗?
报仇雪恨还差不多吧。
时吟甚至不知道那天那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她全程都有点恍惚,杨主编跟她说了些什么也没怎么注意到,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两人吃得差不多以后草草结束。
出了餐厅,杨主编说要送她回家,时吟一抬眼,果然看见了旁边停着的顾从礼的车。
男人倚靠着车边站着,听见声音抬眸,平静地看着她。
时吟突然有点慌乱,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原本要出口的话转了个弯儿,变成了“那就麻烦您了。”
杨主编拉开车门,时吟坐进去。
银灰色的宝马五系从顾从礼的保时捷旁边飞驰而过,风卷起他衬衫的衣角,尾气喷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张扬跋扈的,像是胜利者的宣示。
时吟度过了很是混乱的两天。
她喜欢顾从礼太久了,从年少时期的幼稚肤浅到现在可以坦然面对他,这个看起来好像很平常的转变,她其实也用了很多年。
控制感情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她不懂得,她觉得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去追,她觉得自己的行为英勇而无畏,坦荡又理所当然,觉得自己追爱追得轰轰烈烈,很是精彩,甚至有些自豪。
后来她明白,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