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心里慢慢地有了一个猜想。
她的精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时吟回了家,将门反锁上,点亮了房子里所有的灯。
灯光明亮,她坐进沙发里,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发呆。
她想起顾从礼在车上时的反应。
他在怕。
最开始的时候,时吟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现在她好像有点懂了。
他是怕她知道了以后,对他的家庭有所排斥吗?
之前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来串门,时母跟她们说话的时候时吟也听到了一些,二姨家表哥要订婚,女方家里好像是离异单亲家庭,父亲是个赌鬼,二姨抱怨了整整一下午,中心思想就是对这个媳妇儿的家庭完全不满意,不希望表哥娶她。
时吟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进书房,把笔记本抱到沙发上,打开,想了想,搜了一下精类的疾病。
首先点进百科,时吟一行一行看过去,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顿住了。
——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时吟突然想起了顾从礼之前手背的烫伤,还有小臂上厚厚的,很长的绷带。
时吟慌了慌,将笔记本丢在沙发上,翻出手机来给顾从礼打电话。
等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微微有些哑:“到家了?”
“你在哪?”她急急问道。
顾从礼顿了顿:“在医院。”
她的声音顿时紧绷了起来:“你又受伤了?”
他没说话。
两个人周围都很安静,等了一会儿,他也不出声,时吟觉得自己猜对了,急道:“你说话呀!”
顾从礼低低笑了一声:“没有,我把我妈送过来。”
时吟松了口气,重新靠回到沙发里,犹豫了一下,才小心说:“阿姨是,精状态不太稳定?”
顾从礼淡淡“嗯”了一声。
时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了一下离摇光社最近的医院是哪家,又问:“是在第一医院吗?”
顾从礼又嗯了一声。
时吟垂着眼,视线落在旁边电脑屏幕一行行文字上。
他的手臂绑了那么长的纱布,到底是多严重的伤,得有多疼。
而且,如果那个伤害到他的人是他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爱护他,保护他的人。
时吟鼻尖发酸,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顾从礼那边好像有人叫他。
他把手机拉远,应了一声。
时吟鼻子酸酸的,眼眶湿润,生怕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不对劲,连忙道:“是不是有人叫你?你快去吧,我先挂啦。”
她啪地挂了电话,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