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发烫,眼尾泛红。
“我要将尹家姐弟送走,不想惊动老太君,傅雁回便揪着我这小辫子趁火打劫。”他的脸在她鬓边轻轻蹭了蹭,低沉的嗓音里渐渐流露出再藏不住的痛与怨。
简单将傅淳先前带来的话又说一遍后,傅凛将叶凤歌抱得更紧了些。
叶凤歌并没有挣扎,安顺地靠在他的怀中,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口中同仇敌忾道:“这很不像话,偏心就偏心,怎么还劫富济贫来了?”
人在受了委屈时,但凡有一个人坚定站在自己这头的,便似乎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她没有追着他问为什么非要送走尹家姐弟,反倒是毫不犹豫地替他抱屈。
傅凛心中郁气散了大半,唇角淡淡扬起,贴着她的耳畔闷声轻询:“什么劫富济贫?”
“她这就是劫你脑子里的‘富’,去济傅准脑子里的‘贫’啊!”叶凤歌不满地哼了哼,“即便她是人人称颂的大英雄,我还是要偷偷骂她一句‘卑鄙’。”
这样简单粗暴的维护让傅凛大为受用,拥着她无声笑开。
叶凤歌又道:“要我说,你就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能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
其实方才在来的路上,傅凛心中已有了好些个阴狠回敬傅雁回的损招。他还担心若叶凤歌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他戾气过重——
眼下看来完全是他杞人忧天,这姑娘护短的性子约莫一辈子不会变的。
傅凛双手握住她的两间将她稍稍推离一点,低头与她四目相接:“嗯,我才不给他们欺负,只给你欺负。”
两人十指紧扣并肩回了北院,走到廊下东厢与主屋分界的岔道口,这才双双站定。
叶凤歌笑着抿了抿唇,又将口中那颗糖抵在腮边滚来滚去:“你心里还是很难过吗?”
傅凛微蹙眉心打量她半晌,有些忐忑地请教:“我该答是,还是不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若这时嘴硬说自己不难过了,仿佛就会错过什么天大的好事。
叶凤歌的眸底闪过一丝古怪羞赧,挺直腰板抬起下颌,清了清嗓子:“若你还是难过,我可以再哄哄你。”
廊下的灯笼幽幽洒下一地微光,中天穹顶高悬着皎洁银月。
借着不甚明亮的光,傅凛的黑眸紧紧锁着她,喉头滚了又滚。
好半晌过去,他才微哑着嗓音,艰难开口:“怎么哄?”
叶凤歌没看直视他,目光四下游移着,轻轻挣脱他的钳制,将双手背在身后绞成麻花。
“管我怎么哄?”她嘀嘀咕咕的,“来,头低一点。”
傅凛徐徐俯身,将脸凑近她:“你……”
叶凤歌踮了踮脚,倏地以唇封住他的话,以舌尖将自己口中那只剩小小一颗的石蜜糖喂了过去。
石蜜糖在傅凛舌尖慵懒滚过一圈,蜜蜜甜意从舌尖直抵心房,猝不及防齁得他头昏脑涨,四肢发软。
“糖给你吃,不要难过了。”她飞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就往东厢走。
石化半晌的傅凛这才回过来,长腿一迈追在她的身后,轻轻揪住她的衣袖:“太、太敷衍了!你该提前知会一声让我有所准备,怎么哄人还打个措手不及呢?”
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