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銀鉤鐵畫
字数:9471
2018/08/22
何秋岩失踪了。01bz.cc『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他去哪了,我不知道。
至于你问我是谁,呵呵,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谁。
终于来到大结局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何秋岩的鼓励与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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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骗谁喔。
我躲也躲不过去,我只能是我。
天空中究竟有没有神仙,人死了以后有没有来世,来世的我会遂了我这一世的心愿,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么?我不知道。
人生没有删档、没有点卡、没有修改器、没有那句经典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所以别人问不问我,我都只能是那个何秋岩。
至于,我为什么说自己失踪了......
自从我被停职第一天以后,我就再没跟夏雪平说过一句话,我跟她的关系甚至还不如段亦澄死之前。我俩倒是不像上次那样相互躲避着对方了,她还是会去照常上班,我能在这一周里,虽说是停职处分,但还是需要每天早上去组里报导,在记录簿上签个字,并且我还需要写一份工作检查,交给夏雪平一份、人事处一份,并抄送给局长、副局长,所以在这一周里,我跟夏雪平大部分时间,也仍然处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况。然而我们俩,就是一句话都不跟对方说——而且在这种事情上,我跟她似乎总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夏雪平如果到了非找我不可的时候,会让组里胡师姐或者总跟王大姐关系不清不楚的聂师兄转达给我,官方需要传达的东西,会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我,或者依旧是列印成档让胡师姐、聂师兄递给我;而有的时候,人事处处长需要让我支会夏雪平的事情,我都会要求人事处处长列印一份书面说明,然后我直接把说明放在夏雪平办公桌上就走,这几天还有几次,徐远莫名其妙地让我帮忙带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给夏雪平,一开始,我都会假装等下有事,去网监处找苏媚珍和大白鹤、去鉴定课找丘康健和吴小曦,让他们帮忙当二次传声筒;几次以后,他们一个个全都开始拒绝我了。
“秋岩,局长说了,不让我们几个帮忙。”苏媚珍对我说道,“你还是自己跟雪平说罢,毕竟徐远最开始告诉的是你,这中间我们几个万一再给你传出了误差,雪平把事情错了,责任是归你、归我还是归雪平啊?”
没办法,我最后只好把a4纸撕成四份,然后把徐远说的话写在纸上,递到夏雪平书桌上。夏雪平看了纸条之后,要么接着把头转向电脑萤幕或者手机萤幕,要么就直接上楼去找徐远。
但我俩仍然没说一句话。
这一周,我又回到了白铁心和小c的饭桌上吃饭。夏雪平依旧跟艾立威对这坐着。
这两天他俩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当然,夏雪平沉默的时间似乎也逐渐多了起来。每天晚上艾立威都会不厌其烦地给夏雪平打电话,根据之前大白鹤给我安装的那个手机类比监听上显示的,他俩每次通话的时间都在7分25秒左右,我每次都想点开听听他俩到底会说什么,但每次我也都会告诉自己别手贱。不听的时候心里难受,听了,恐怕心里会更难受。
可最终让我承受不住的,是在某一天中午,夏雪平吃饭的时候,饭粒不小心挂在嘴角上了,艾立威不仅伸出了手帮忙拭去饭粒,而且还把那粒米放到了自己嘴里,这一举动一下就引来了旁边一桌王大姐、胡师姐、白师兄和聂师兄的起哄。
夏雪平对此似乎毫不介意,甚至,她看着艾立威嚼着那粒米饭,笑着应付着起哄的那四个人的时候,有些无动于衷。
而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像在山脚下一座 年久失修、用土坷垃砌成的房子,遭受了一场来自山顶的剧烈滑坡。
于是那顿饭,我就吃了一口,我就倒掉了。
仿佛一股滚烫的血液堵在颈部,我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登陆了自己的内部系统邮件,找到了那份草稿,想都没想,直接发给了徐远、沉量才和人事处。我关了电脑,把自己的手枪、弹匣、手铐、警官证,全都整齐地放在了夏雪平的桌子上,然后我发疯了一般地跑回了宿舍,拆了床单被罩,把洗好的衣服随便卷了几下就放进了行李箱里。临走前我卸了钥匙,直接插在大门上,敞着门就离开了。
“先生,去哪?”
“枫情豪思社区。”
当我坐上计程车以后,我的心中才生出无限的惆怅。
我把手机彻底关机了。
可能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吧。
——不属于市局、不属于警队、不属于这里的一切;很可能,我只是一个不知名的胡编滥造小说家,因为想改编某个悬疑探案小说或者电视剧,却又不想写一成不变的无脑同人文,所以才把我这个人物强行加进来的,真的,搞不好夏雪平和艾立威,人家两位在原著里才是主角,而我喔,只不过是被那个胡编滥造小说家创造出来抢戏的,甚至可能原著里都没有我这么一号人。
所以,对于夏雪平来说,就算把我的内容全部删去,肯定也无所谓吧。
此时此刻,失踪对我来说,倒是一个愿望。
现在这个心怀疲惫的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到我那个小房间里。
到家以后家里 一个人都不在,父亲上班、美茵上学,陈月芳也不在,她可能去买菜了吧?
我打开了门,房间里居然还保持着一尘不染。所有东西比我从家里搬走之前还要整齐;床单是新洗过的,上面还有从烘干机里刚拿出来时候留下的热气,以及洗衣液的兰花清香。
我默默地把行李箱放在了书桌旁,去洗了个澡,然后蜷缩着身子靠着枕头,坐在了床上。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渐渐失去知觉了......
我不清楚自己是因为精疲力竭睡着了,还是因为饥肠辘辘昏过去了,但我只知道这种让人全身难受的痛虐,居然开始让我有些享受——这似乎是现在,唯一能够证明我还活着的感知。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还是我,夏雪平还是夏雪平。只不过夏雪平疯了,她头发乱蓬蓬的,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衣不遮体,而腐臭的泥巴把她全身裸露出来的肌肤全都覆盖住了,而她的四肢上,还有血淋淋的早已腐烂的大块大块的伤口、上面早已生了蛆虫。她走在大街上,有人大老远见到她就躲开,有人指着她嘲笑着她,还有人往她身上扔着烂掉的水果和臭鸡蛋;可她并不理会这些人,只是目光呆滞地往前走着,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我在人海里游着泳,奋力地拨开周围的路人,走到了她身边,只听见她嘴里分明在念叨着:
“秋岩!秋岩!秋岩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秋岩......你在哪......”
一时间一股辛酸涌上心头,我不顾她衣衫褴褛、一身污秽,还有浑身遍体都散发出来的刺鼻气息,急忙抓住她的肩膀,搂住了她的身子:“我在这!夏雪平!我在这!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秋岩!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秋岩......”夏雪平抱着我,放声哭了起来。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流出了泪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周围的人全都朝着我和夏雪平丢着臭鸡蛋、烂菜叶、以及发酸发臭的果蔬,但我也没理会他们,我把夏雪平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和躯体为她遮挡着漫天飞舞的垃圾。
她轻轻推开了我,梨花带雨地看着我,她打量着我的五官片刻,却对我说道:
“你不是......你不是秋岩!你不是我的秋岩!我要找秋岩......我要找到他......秋岩!你在哪......”
我想用力抱住她,结果我却用不上力气,而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十分的强大,直接把我推倒在一边......
她不认我了?
我站起身来马上跟在她后面追着,却怎么追也追不到......
于是,我醒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枕头也湿了。
而在这个时候,从楼下传来的男欢女爱的声音。
她的声线成熟妩媚,却叫得有些扭捏委婉,跟调皮而高傲、叫起来丝毫没有任何顾虑的美茵比起来相差甚大,再细细听来,果然是陈阿姨的。
“哦......劲峰,轻点!轻点好么?我的腰受不了......”
“是受风了?还是累的......”
“不......不是酸痛......下面那里......里面紧缩的时候......我的腰会抽筋......啊......嗯......痒痒的......受不了......”
“是这样啊?月芳......舒服的话叫出来......叫出来吧!舒服么?”
“舒服......嗯啊......哼......你这人看着老实,做这事儿的时候怎么这么坏喔?”
“嘿嘿!因为我喜欢听你叫!你叫出来吧......大声点没事......反正美茵和秋岩都不在家。”
“多难为情啊!......嗯......啊......”
“再大点声!”
“啊!啊啊——”
我对着空荡荡的的屋子翻了个白眼,听着自己的老爸做爱,心里别提多尴尬别扭;但我也庆幸,好歹听到的不是他和美茵的交合声音,那样会更尴尬。
更庆幸不是他和......唉......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这似乎是我从小到现在,唯一一次庆幸自己生长在单亲家庭里。然而,这有什么区别么?父亲离婚,来了段亦澄;段亦澄被毙,艾立威又冒头了。
不过我也突然想起来,似乎从小到后来夏雪平跟父亲离婚之前,我貌似从来都没听到或者偷窥到过父亲跟夏雪平做爱的声音或者 画面。这倒真是个怪事。
我爬了起来,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翻到了之前我没有从家带走的ipod播放器,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随便找了一首akon的《lonely》,之后我又回到了床上躺着。
环顾了一周却不知从哪里能看到时间——ipod上的时间日期显示的是三年前的时刻,根本不准;原本屋里桌上有个电子闹钟,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电池居然没电了;墙上本来有个钢铁侠的夜光挂钟,秒针一动不动,分针和时针居然给我显示到5:30的刻度上,可外面的 夜色怎么看怎么不像傍晚5:30或凌晨5 :30的样子。
没办法,我只能打开手机看时间,一瞧手机,居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
今天的未读资讯和未接来电并没有上次来的热闹,大白鹤给我来了三通电话,小c给我来了六条信息:
-“喂!死秋岩,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辞职了?怎么啦你!”
-“烦人!老白还是不是你兄弟?你还是不是我二 老公啦?怎么不接电话!”
-“上次你在医院没打扰你跟夏组长单独相处,我真是太给你面子了!结果你现在就这么对我?行,何秋岩,咱俩绝交!”
-“我都要跟你绝交了,你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回我?......你到底怎么了嘛?回个表情也行啊!”
-“秋岩,我听说了......你别着急啊,女人其实都是这样的,有的时候真的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接受一个男人。我估计夏警官昨晚应该是被艾立威突然表白懵了......再者,你想想这个女人情感空白这么多年,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你快回来吧!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和老白都能帮你出出主意,万一事情有缓喔?夏雪平毕竟不是还没答应艾立威么?别这样,乖,好不好?”
-“好吧,我知道你心烦。但是你就告诉我和老白一句,你现在很安全就好,我俩就踏实了,行不行?要不然今天我俩也都会睡不好的。”
我想了想,给小c发了个定位,然后告诉她:“你跟老白早点睡吧。先不用想我了,短期内不还不想跟任何人联系。”
过了几分钟后,老白和小c都各自用微信给我发了一句:“晚安。”“晚安。”
我无力地靠在床头上坐着,结果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夏雪平。
在这一刻我有点恍惚,我还以为是大白鹤给我安装的那个手机监控 模拟器自动开启、艾立威再给夏雪平打电话——但后来一想,艾立威给夏雪平打电话也不应该是夏雪平的来电显示,而且我和夏雪平的手机介面都不一样......
她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犹豫了两秒,马上按下了接通键。
但没想到,我还是晚了,就在那一瞬间——可能也就是几微秒的工夫——夏雪平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心灰意冷地把手机往床上一甩,沮丧地捏着自己鼻梁上的睛明穴。
12点钟,父亲的卧室里没了动静,我想他和陈阿姨应该都睡了,于是我准备去趟洗手间,然后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发现美茵的房门开着,屋子里漆黑一片,唯独电脑屏亮着,而在电脑前坐着的不是美茵,却是陈阿姨。
我的房间门一打开,倒是给陈月芳吓了一跳:
“呵......谁!”
“是我,陈阿姨。”我看着陈月芳,木讷地说道。
“哦......吓死了......秋岩?”陈月芳看着电脑萤幕,连忙关掉了一个介面,接着有些慌张地对我笑道:“......秋岩,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
“没事。”我好奇地走到美茵房间里,打开了灯,“您还会用电脑喔?怎么不开灯,多暗啊?”
结果一开灯,却发现陈阿姨穿着一件质感很薄的黑纱吊带睡裙,质感薄到透过布料,我大概都能看出来她的娇小双峰上乳头和乳晕是什么颜色、骨感的双腿间阴毛的浓密度,以及她的身上的光滑肌肤——她手上粗糙得很,而从她胸前到乳房、小腹再到大腿上的皮肤却保养得很好,蔡梦君算是我遇到过的把皮肤保养得最好的女孩了,但是跟陈月芳这个 村妇出身的女人相比,却依然小巫见大巫。
我看着陈月芳的身体竟然有点出神,直到一身冷汗的她意识到她正近乎全裸地坐在美茵房间里,于是她连忙把自己的胳膊绕在了自己的身前,捂住了自己上半身那两只麻薯,脸红着低下了头。
我见状,连忙侧过身子退出了美茵的房间。父亲在楼下睡着,年轻长子和光着身子的庶母在楼上孤男寡女相处着,这种情况是会让人感觉颇为造次。
看我退出了房间,陈月芳才微微把胳膊松开,转过头对我敷衍地笑了笑说道:“我......呵呵,我其实不太会用电脑,都是劲峰教的。我其实是... ...想帮劲峰查一查菜谱的,明天想给他做点好吃的。但是你父亲已经睡了,我不太想吵到他,所以我就没用我俩房间里的电脑。美茵不是没在家么,我就来她房间里借用电脑了。”陈月芳看着我,微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对我继续说道:“那个......秋岩,我跟美茵的关系还是... ...还是老样子,但是你是她哥哥,你得说说她——你看看,她这桌面壁纸设置的是什么?还有,我不止一次在她电脑和网路收藏夹里看到她这个 年纪不应该看到的内容了......有的内容我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接着她还象征性地把电脑萤幕对我转了过来,我一看电脑上居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二次元动漫少女,在花丛中被一个身材健硕的成熟裸体男人从背后抱住,抓着乳房亲吻的图片,桌面上也确实有几个诸如“少女大叔酒店 爱爱”、“ 霸道总裁调教高中校服女”此类的中文标题的视频档。我看着美茵的电脑,懒得理会,看着依旧捂着自己胸前的陈月芳,略带同情和嘲讽地笑了笑——呵呵,您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要是您知道在这个家里,美茵和父亲还有一件您不清楚的惊天秘密存在的话,您可怎么办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