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告诉我美茵的电脑里有什么东西就告诉吧,干嘛还非要把电脑萤幕转过来给我看喔?难道她会觉得,我会认为她跟我说的是假话?她这个动作也太......刻意了吧?甚至她为了把电脑转过来,都不顾自己胸前空门大开了;而刚刚她突然看我从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她对她的身体可是极其避讳的。
于是,我反而更好奇,她刚才用电脑在看什么——总该不会是她在偷看美茵电脑里存着的那些色情录影和18禁动漫吧?
正想着,我突然看到陈月芳那一对儿小巧的胸部,在她的单薄睡衣里面晃动了一下,这让我不禁脸红。
“......算了,算了!陈阿姨,让美茵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连忙侧过脸,对陈月芳说道,“她已经快成年了,也有她自己的嗜好有她自己的想法;她爱做什么,咱们家里谁都关不了,别说你我,美茵想做的事情、喜欢的东西,父亲能左右得动么?”
陈月芳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过了萤幕。
“再说了,这种事情,您不好跟她说,我就好跟她说?我是她哥哥,又是个男生......不太好吧?何况,您用她的电脑,经过她同意了么?她要是知道了,你在这个家里还能把日子过好?算了吧。”
“秋岩......那你,可别把我用美茵电脑的事情告诉......”
“您放心吧。”我扬了扬头,对她有些应付地说道,“我没那么愿意多嘴。父亲好不 容易娶个好老婆,我没事闲的、跟自己妹妹告后妈的状?”
真的,我说的是心里话,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没明白喔,我还哪里有空管其他的人的事情?
我转头进了洗手间。
放了通水后,我洗了一把脸。
冷静下来以后想了想,对啊,我干嘛要在家里待着喔?父亲关心、陈阿姨热心,他俩肯定会不厌其烦地对我问“怎么了”、“怎么了”,回家对我来说,怎么可能让自己静得下来?
我还得走。
从洗手间里出来以后,陈阿姨表情紧张地站到了美茵的房门旁边,她见我出来了,咬了咬牙,赶忙双手抱胸,把自己的上半身挡住,倒是挺着腰,把自己的乳房上半边露了出来,但我刚刚依旧正面遭遇了她那两只淡粉色的乳头;她脸红着看着我,双脚交叉着站着,我一低头就能见到她的双腿间凹陷下去的一点点小缝隙,但她的阴丘处竟然一根阴毛都没有,光洁得很——老爸这辈子居然娶到了一只白虎女,也算值了。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我这么看着她有点不对,便也靠着门框侧过了脸。
她的动作刻意得很,我的动作也彼此彼此。一闭眼睛,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肌肤;不过在我心里,我对她的身体的感觉,好奇大过性欲。
刚才她没挡上的时候,她的裸体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我眼前:尺寸在b罩杯左右的小巧胸部,苗条的腰线和修长的双腿,当然,还有代表着曾经怀孕过的妊娠纹痕迹,最让我惊奇的是她薄纱下的光滑肌肤——我心中丝毫没有带着任何色欲感叹着:天啊,一个 村妇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完全是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再加上刚才她用手挡住自己身子的动作,简直婀娜无比,虽然她半裸着近乎全裸着身体站在我面前,但是端庄气质十足,让我由衷地对她无法产生任何不敬的想法;就算看着陈月芳那张饱经沧桑的朴素面容,我也已经开始怀疑,她到底真的是穷苦家庭里出身的女人么?
“陈阿姨,您还有事?”我看了她一眼,对她问道。
只听陈月芳站在门口,似乎有点紧张地对我问道:“呵呵......秋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个......你们警察局给你放假了么?”
“......这个说来......唉,这件事您别问了行么?”我正心烦喔,她却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结婚真的会让人变化,放到以前,我没发现陈月芳也有风骚的一面,同时我也没发现陈月芳居然这么絮叨。
“不是你们上司或者你 妈妈,让你回来调查什么的吧?”陈月芳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调查什么?呵呵,我回我自己家能调查什么?”我疑惑地看着陈月芳——她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喔?
“呵呵,阿姨跟你说笑的。阿姨其实是......想多关心关心你一下啊!阿姨跟你父亲结婚了......你对于阿姨来说,你也就是阿姨的半个儿子了。”陈月芳吞吞吐吐地对我说道,接着笑了笑:“呵呵......阿姨感觉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有什么心里话,你能跟阿姨说说么?”
结果,她把话说完,居然走了两步靠近了我,就把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凝视着我。她的那一只小汤圆,已经毫不客气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她的乳头看起来,都有一股光泽,真像是一颗粉红色的珍珠一样。这个女人怎么能够把自己保养得这么好?
她发觉了我的眼神,然后很羞涩地迅速用自己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胸部掩盖住。
“陈阿姨,我知道您关心我!但说真的,您别问了。”我仍旧心烦得很,对陈月芳说道,“您问我也不会说的。”
我说完,打开了门,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了房门以后,我从立柜里找了一套新衣服、一件新内裤和干净的背心,把自己脱个精光,换着衣服。拿了钱包和钥匙以后,我便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那个,秋岩,你这是又要出去?”陈月芳好奇地看着我,“看你这样子,你还没吃饭喔吧?”
“嗯。要出去,还没吃喔。”
陈月芳对我的态度确实有点太热情了,就感觉她好像十分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事情来似的,这让我着实有点不耐烦。
“要么你等一下......等我回房间换个衣服,阿姨给你做点吃的?......哦,做点刚刚看的,从你妹妹电脑上,按照上网查到的菜谱上,给你做点吃的。”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
“唉......我不用!真不用!阿姨,我走了,您早点睡。”
我把手里的黑色长款棉质开襟帽衫往身上一披,就下了楼,开了门。
——这个家我是真不能待了。
不是我多讨厌父亲或者陈月芳,就是因为他俩对我的关心、爱护和讨好,对于现在这个心理脆弱的我,真的不合适;若是万一有一天,我情绪崩溃爆发,对他俩说漏了我对夏雪平产生了感情、然后现在夏雪平被艾立威追求、所以我辞职了,他俩听了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指望他俩理解我么?呵呵,我估计父亲肯定会先把我痛骂一番吧!而且,艾立威毕竟还救过美茵和陈月芳,对艾立威一通夸赞吹捧,估计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我现在只能走。
我走出了社区,扫了眼大门左右两边,想了想,往左手边走去。那边往前有一个欧洲小镇,距离这边不远,十几分钟的脚程;并且,那边距离市警察局的方向更远。
走着走着,就进了一家叫“秋思”爵士乐咖啡厅。
已经是12点以后,咖啡厅里的人,居然还坐的很满。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单人单桌,甚至还有几个拼桌对坐的男女,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机、自己喝着自己的咖啡。
吧台旁倒是空无一人。
“master(老板)!”我叫了一声。
一个梳着长马尾的年轻女孩站到了面前:“哟?ご来店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何かお饮み物でも?”
“你说什么?”
“不是日本人啊?”女孩笑了笑,对我说道。
“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长得像日本人?”我反问道。
“诶?那你刚坐在这,你叫什么''''master''''?我在日本留过学,进到咖啡店或者酒管开口问''''master''''的,可是从日本来的习惯。难不成你也在日本留过学?”女孩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摆了摆手......这个进到咖啡屋里就喊“master”的习惯,我已经记不得是我从哪学来的了,大概跟一个女孩子有关吧,她当初似乎很喜欢看日剧、要么就是喜欢看日本动漫,我这个习惯是她告诉我的,我便深以为然,因此之后每次进咖啡店的时候我都会先习惯性的叫一句“master”。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以往的时候,当我喊出这个词,店里的所有人都会像看着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动物一样,很奇怪地看着我,“我......我能点东西了么?”
那姑娘看了看我冷漠的态度,反而笑得更开心:“可以,想喝什么?我们这有吃的、有喝的,还可以点西餐。”
拿出钱包,我看了一眼——里面的现金,还都是之前那次夏雪平塞给我的信封里其中的一部分。这些钱,我有点不想花。在心里默默一算,我还得再不上几张一百块,还给了夏雪平以后才算不欠她的。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如果我只喝冰水的话,收钱么?”我硬着头皮说道——这是一句很欠揍的话。我曾经在另一个中式速食店里遇到过一个样子很落魄的在f市里打拼的年轻男人,他那天就站在我前面,看起来好像又饿又渴,匆匆进了那家速食店,点了一大堆东西之后一掏口袋,却发现全身上下就剩了几枚硬币,可能连坐公车都不够。随后他对那家店的服务生问了一句同样的话,结果,要不是当时我跟大白鹤一起凑了点钱,帮他付了,他差点就会被轰出去。
一江春水,河东河西,没想到如今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那个姑娘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恬美的笑:“好的,没问题。”
她说完之后,从吧台里走了出去,走到了咖啡厅角落一个小舞台旁边。那里有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穿着却很时尚的三十多岁男人,正跟一个穿着围裙、染了黄头发的年轻女人 浪漫地聊着天。男人戴着一顶礼貌、还有一副白色边框眼镜,手里还握着一只电子烟斗,一边给女人讲着笑话、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电子烟。见刚刚那个姑娘走了过去,他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姑娘先是故作大惊小怪,叫了一声“哟,萱姐”,跟男人对面的女人打了调笑了一番,接着又对男人指着我说了几句话,男人看着我对那姑娘点了点头,那姑娘便转身走开,男人想了想,唤了那姑娘一句,“茱丽叶,你等会”,然后跟那姑娘耳语了几句,这个叫“茱丽叶”的姑娘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后厨。
——怎么着,因为我就想喝杯冰水不付钱,难道要把我做成人肉包子?我倒要看看这姑娘和那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我还没转过头,那男人跟我对视了一下,然后对我招了招手。我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还礼。刚刚那姑娘就突然从里间冒出来了,端上了一个托盘:
“请慢用。”
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杯纯净水,外加一杯热拿铁,而旁边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芝士焗饭。
“不好意思......我没点这些。”我对那女孩说道。
“没关系!这个冰水你点的,剩下的这两个,是我们老板请的,”说着,那姑娘指了指那戴眼镜的男人,又对我说道:“顺便跟你说一句,他才是''''master''''。”
茱丽叶刚把话说完,我就听到了咖啡厅里的音响振动了一下,我背着突如其来的一振吓得浑身一激灵;而店里的其他人,对此居然没什么反应。我一转头,看着那老板已经站到了舞台上,摁下了身边的一个控制器,音响里,便放出来一振轻快的爵士乐前奏,我对这前奏还意犹未尽,老板已经拿着麦克风,唱了起来。我听着歌词,配合着节奏,再加上老板深沉的烟酒嗓,看着眼前这杯咖啡和冰水,我再也忍不住,沾湿了眼眶。老板唱的那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喝咖啡,再倒杯水,是看上去很美,还是忧郁的黑?
流口水,还是枕头很累?我故意不想睡,想找个人来陪。
喝咖啡,再续一杯;是舌头上的安慰,还是未来很妩媚?
在回味,剩下什么值得伤悲;停不下的嘴,想知道她是谁。
该来的不来,该回的也不回,
——得不到就自己变得颓废,管她是谁,也都无所谓;
该怪的不怪,这是是非非,
茫茫人海,谁又能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爱与不爱、澎不澎湃,为什么我如此奇怪......
听完了歌,我看着眼前的那杯咖啡,直接猛灌了一大口——一杯加了两份纯牛奶的咖啡,灌下去以后,心里似乎终于舒服了许多。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焗饭,在香浓劲道的马苏里乳酪下面,是混入了鸡肉丁、胡萝卜粒、豌豆粒和碎凤梨与番茄罗勒酱做成的炒饭,咸中带甜,可口中也藏着一丝酸涩。
等我再回过来神,除了在店里工作的这几个人以外,再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早已全都离开了咖啡店。
看着灌了两口咖啡的我,老板笑盈盈地拿起了他那只电子烟斗,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哎!这就对了!人活一辈子,别管遇到啥事情,该吃吃、该喝喝,跟自己过不去干嘛喔?”
我看着老板苦笑着,指了指这盘焗饭:“谢谢老板了。很好吃。”
“不用客气!”老板自信地说道,“我们店的大厨是在法国学的烹饪,到现在还真没听谁说过他做的东西不好吃。”他看了看我,又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这是 失恋了,还是失业了?该不会是同时吧?”
“呵呵,还真是同时......您怎么猜出来的?”
“你身无分文,还睡不着;你现在吃得狼吞虎咽,说明你差不多饿了一天;你明明可以吃顿霸王餐或者骗一顿饭,可是没这样做,说明你有很强的自尊,这都是刚失业的表现。至于失恋,如果你不是失恋,也不会听着我为我前妻写的歌就掉眼泪——当然,虽然这首歌是为我前妻写的,但在我们店里,是代表打烊的意思。”
“打烊了么......”我连忙放下勺子,准备站起身:“真不好意思......”
“等等!坐,坐!”老板看着我,对我说道:“没关系,别人不留我留你!我看你体格够健壮的,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我想了想,随便编了个职业:“做健身教练的。”
“哦,原来如此。我看你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喔?你瞧瞧我这一肚子肥油,肯定不像是经常去健身房的吧!哈哈哈!”老板自嘲道。
“呵呵,可能是在大街上见过吧。”我说道。
“嗯......你会什么外语么?”
“就会说一点英语。受父亲工作的影响,俄语和日语能听懂,但是基本不太会说。”
“嗯!不错!不错!”老板想了想,对我说道,“小兄弟,要不要来我这先短暂打一段时间工?”
“我?”我诧异地看着老板。
“对啊。我们店里之前前台那个韩国欧巴——假韩国欧巴,哈哈,暂时有事回老家了,估计三个月之内回不来。现在除了我和我们后厨瓜哥以外,其他的都是女的,我跟瓜哥,俩老男人;一个你见过了,茱丽叶,另一个我未婚妻小萱。真就差一个英语好、又年轻的男生做前台——你瞧瞧,小朴不在,我们店里年轻女顾客都少了。我们这喔,按日结算工资,每天两百,包吃包住,你看看,怎么样,反正你也是失业,不如在我这干几天?”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板——在我饥肠辘辘的时候请了我吃一顿饭,在我正愁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时候,希望我在他店里打工,我这真可谓是天上掉馅饼、且给自己脑门砸了个正着。
“那......那就谢谢老板了!”
“别叫‘老板’,叫我‘杜总’!”老板看着我憨厚地笑着。
于是,我就在这间“秋思”咖啡馆安顿了下来,我也跟他们几个人,由陌生,慢慢转变为熟悉。
这一段时间,我依然跟我过去认识的那些人没联系一次,别说大白鹤和小c,哪怕就是父亲的电话我也没接;后来我索性把原来的sim卡拆了,换了张新卡。
我想,这或许应该是我之前故事的大结局了。
直到10月5日国庆日过去之后,在我来这里打工的第七天下午,一个穿着一套白西服,戴着宽沿白色礼帽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厅。
“waitor!menu,please!(服务生!菜单,谢谢!)”男人打了个响指,操着一口地道的英国口音。我把菜单端了过去,我还真就以为他可能是个从英国来f市的亚裔。结果我刚把菜单放在他面前,刚准备说话,那人突然抬起了头,摘下了帽子:“你小子在这,过得好像很滋润啊。”
那人正是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