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21日
第四十三章·追梦人
电光游走,轰隆隆的,苍穹跟打灶堂里钻出来似的,前一阵子谣传说彗星要撞地球,打这小道消息不胫而走之后,说什么的都有,而这一阵子雨又一直在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前前后后共焦灼了两个多小时,在互交白卷之后,意大利和巴西这两只球队竟以互罚点球来决定冠军归属,简直莫名其妙了,书香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当然,不管是不是第一次,帕留卡和塔法雷尔在交谈,后者走到球门时,镜头一转,又对准了罚球点上频繁倒脚的意大利队六号,巴雷西看起来确实老了,就其脑门上的头发便可见一斑,之前腿又抽了筋,果不其然,这球他罚丢了。
随后出场的是巴西队的桑托斯,好在这个球他也罚丢了,趁这功夫,书香赶忙点了根烟,而当阿尔贝蒂尼把球罚进球门的内一刻,书香又猛地挥了下拳头。
巴西队第二个出场的是罗马里奥。
这矮脚虎看起来懒懒散散很不着调,可在对阵荷兰队时却打进了一粒精彩进球。
看到他时,书香免不了又攥紧拳头,内心也有个不好的预感。
埃瓦尼和布兰科打了平手,马萨罗便上来了。
眼睁睁看着意大利队的十九号把球罚丢了,趴在靠背上,书香一脸的怅然若失。
而当他看到傻逼邓加摆起内张臭脸时,没来由便骂了句街,「肏你妈啊!」
这傻波一不止有法令纹,还有抬头纹,咧起来的嘴更是像一个猪拱子,当然,书香眼里同样令人讨厌的还有看台上的贝利。
短时间内书香又续了根烟,尽管嘴已有些木了,其实昨儿他就没少抽,酒也没少喝。
他站起来,他紧紧盯着电视机。
罚球点上,巴乔正弯腰在那摆弄皮球。
以当前落后一球的局势来看,这球只有进了才能往后继续推进,然而不等书香再做思考,皮球就越过门楣飞向蓝天。
内一刻,晴空万里,偌大的赛场上,十号插腰的背影和他内马尾辫在太阳底下竟是如此的醒目,哀伤中透着无限惆怅。
雨似倾盆,一脚踩下去书香才发现,大门口又堆了一汪子河。
说不清为什么,在看到内辆蓝色桑塔纳时,他想起自己和杨刚之间的约定。
他抽搭了下鼻子,眼前一片模煳,然而时间丝毫没有因为他抽搭鼻子就停滞下来,不过那孤零零的背影却被永恒定格下来,融入雨中,融进这黑黢黢静寂的小巷里。
从东院往西院走,途经的每一户人家都大门紧闭,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路过陈秀娟小铺时,门也是关着的,不过灯却亮着,亮倒是亮了,影绰绰地却看不清里面到底都在干啥。
独自一人行走在变形的街道上,刚从道口拐过来,一道扭曲的黑影便打书香眼前匆匆飘了过去。
他抹了把脸,虚缝起眼来使劲踅摸,追进胡同时,眼前又一片模煳。
上前推了推门,没推动,遂连喊带踢了好几下,听到院子里有人喊谁时,他吼了句我。
「这大雨天咋不说穿个雨衣呢,都湿透了,快进屋。」
门开了,或许是因为来得稍早了些,被爷爷连着问了好几句,被拉进里屋时,李萍还没醒,杨廷松说先把衣服脱了,跟打水里捞出的似的,「吃啥,爷现在就给你做且。」
书香抹着头发和脸上的水,没吱声——起先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留心之下才注意,杨廷松就跟喝了酒似的,当然,这时间段和这时间段的环境他可不认为爷爷会去喝酒。
进到里屋,书香把背心脱下来丢在茶几上。
这会儿,李萍也给吵醒了,看着黑影她问几点了,拉开灯一看,孙子淋得跟花瓜似的,「快把裤子也脱了吧,再感冒,小妹看见准又该急了。」
在李萍这喋喋不休之下,没几句书香就急了:「不说我妈能知道吗?!」
说不好为啥火气冲顶,换半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不过最后还是把工字裤脱了下来。
「直说别什么都告我妈!」
李萍愣了下神,很快又笑着说:「先穿你爷的就和一下。」
示意老伴儿赶紧给找衣裳。
书香说我不穿,「睡觉了该,还穿啥穿!」
李萍瞅瞅孙子,又看看老伴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杨廷松搓着手说我去揍饭,转身又走回堂屋,「不穿就不穿吧,屋里也不冷。」
这倒不假,小伙子嘛,恰逢又在五方六月。
就这当口,书香已从裤兜里把烟掏了出来。
令他感到荒谬的是,除此之外,别的兜口里面竟还有一些零碎——四五个啤酒瓶盖,一张全家福,烟斗一个,多功能「瑞士军刀」
一把,和一个指针已经停止转动的手表。
一股脑丢在茶几上,照片倒是安好,擦擦就干净了,不过烟盒上面已经被水打湿,露在外面的烟嘴也都给水浸透了,扔掉瓶盖,他把烟斗擦了擦,随手撕开烟盒把烟都倒在茶几上。
「我爷脸怎这么红?」
边问边盘起二郎腿,还捡了几根干爽的揉搓碎了,装进烟斗里。
李萍说没觉着,又说可能是因为早起去
解手的缘故。
她边往身上套穿衣裳,边说:「也没准儿又贪杯了,哦——不从你赵大那喝酒了吗。」
闻听此说,书香眼前立马幻化出一副喝酒图,不过很快就在烟斗冉冉升起的青烟中被他给否定了,当然这只是心里话。
就这会儿,李萍已经起身去摘窗帘,知道外面还在下雨,却在看到窗外的内一刻呀了一声。
她说这天怎还这么黑,絮絮叨叨,朝外又喊了起来:「给小妹也煮俩鸡蛋。」
书香手一抖,烟斗差点没掉地上。
他问:「我妈回来了?啥时回来的?」
人已经站了起来。
李萍转回头,说:「昨儿回来的——奶也不知几点回来的。」
书香心里有气,嘴上连声叨咕说怎不告我,拍屁股就要走人。
李萍拦着说还没吃饭呢,又说你妈不也没吃呢吗,好说歹说这才劝住书香,随后说内会儿你去艳艳家了,后脚我们就去你琴娘家了。
人老话多,又开始唠叨起来。
「你赵大恢复得挺快,都能下地干活了。」
就此便提到了喝酒这事儿,说赵伯起如何如何懂事,秀琴又如何如何能干,最后,补充道:「不是奶跑回来,哪知道你妈在家呀。」
书香叼着烟斗「哦」
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
他鼻观口口观烟斗,说:「我琴娘没问我么?」
虚缝起眼来,似眯非眯,像是刻意在享受,也许用烟斗抽烟味道不同吧。
「能不问吗你说……他们两口子还说叫你呢……」
就坐等这功夫,书香又抽了几大口烟,他吞云吐雾,一面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哼着,另一面则由气恼恼地,「我琴娘,嘿,吃亏就吃亏在好脾气上。」
说到这,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了内个扔进灶膛里的被扯烂的肉色连裤袜,可能是抽得有点猛了,鼻子就一阵痒痒,他翻着白眼,打了个喷嚏之后人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这清晨不见天日,噼啪作响中,天空游走长蛇,院子里也游走长蛇,垂幕般的雨中,连房上的瓦都呼扇起来。
书香揣着两个鸡蛋离开后院时,李萍让他晌午过来吃,「回让你爷给你炖肉。」
书香仰脸看看,说不过来了,「没胃口。」
「哪能迭着肚子。」
李萍皱眉,又说就别穿这身湿的了,书香说你甭管,连雨披都没穿就冲进了雨里。
来到前院,堂屋门从里面被顶上了,黑布隆冬的,书香拍着门叫了两声妈,没见动静,来到窗下,看着内个端坐在窗台上的影子,他隔着纱网又叫了声妈。
灵秀缓缓直起身子,睁开眼,也把脸扭了过来。
昏黑的眼前,她像是看到了啥,她说走,都走,木然间又回转过身子,嘴里一阵喃喃:「不乐意回来就别回来了。」
撂下话,她又抱起双腿,萎靡着蜷缩起来。
「还回来干啥。」
声音虽不大,却有如炸雷,书香便棍儿一样地杵在了檐下。
雨砸在他脸上,游走的长虫顺着脸颊往下出熘,又顺着褶皱的背心爬到兜口极多且裤脚一高一低的工装裤里,最后钻到了二达子运动鞋里。
他怔怔地看着母亲,看着内个蜷缩在窗台上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鼻子痒痒时,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妈。
灵秀心头像是被刀捅了似的。
她脸色刷白,风声阵阵呼啸而来,她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她嚷了声「欠你的」,连跌带爬奔到炕下,说就不会求我。
「去哪了……你回来……」
她喊着,发了疯似地赤脚跑到门前,打开门正要冲进雨里,蓦地看到墙角淋成落汤鸡的人,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叫你骗我,叫你骗我……打死得了,打死你我也就不活了。」
扬起巴掌扑了过去。
书香下意识扭了下脸,刹那间,灵秀愣住了。
她从初为人妇到十月怀胎,不管是惶惑还是欣喜孤独或者苦闷,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有了盼头,结果呢,儿子都快被人抢走了。
「就气我吧……」
扬起来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紧接着她便一把给他搂进怀里。
「妈都不想活了。」
要说怕啥,时至今日杨哥最怕的始终都是女人这哭。
凤鞠走时他费了一箩筐话,而艳娘哭时,他又呆若木鸡,除了愤怒诧异和嫉妒,醒转的内一刻,他拿刀子捅人的心都有了。
「妈你怎了……妈……」
他搂着她,叫得小心翼翼,眼神里也满是疑惑和不解,却就这么僵着,僵着僵着眼前又变得一片模煳。
灵秀也紧紧搂着儿子,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凄迷,就这么看着如此恍惚却又那样不近人情的世界,直到浑身上下淋个精透。
书香又叫了一声「妈」,灵秀才发觉儿子的身体也在抖。
她看着他,他嘴唇一片青紫,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看着他从兜口里掏出鸡蛋举过来,下一秒人便弯下腰来。
鸡蛋一直都还在儿子手里举着,灵秀哭着说你傻,你祸祸人
,嘴里喃喃,泪如雨下:「妈教给的都忘了。」
进到屋里,书香戳在灶前有些不知所谓,水珠缠住他双腿,化成一条条黑黢黢的蛇。
灵秀给他扒去衣服,看着赤裸裸的儿子,内个周五的晚上便从她脑海中蹦了出来,而内个周六的早上也从她脑海中一并蹦了出来。
玻璃背后是一片更为模煳的世界,风雨飘摇,真实且又虚假,就像这个世界——都知道寡廉鲜耻,也都知道这是个不怎么令人不待见的词,但其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便没人再去追究了,亦如白天过后是什么,也便没人再去追究。
困乏的年代,困乏的还有精神生活,但一到晚上,灵秀便忍不住跟杨伟要,做那些寡廉鲜耻的事儿。
作为一个五十年代末出生、奔波成长于三岔口最后又定居在泰南的人来说,褪却青涩时,她似乎也越来越多地品尝到了由一个少女转变为一名妇人后的欣喜和愉悦——没啥能够比性爱更能解腻的,也没有任何一件事物能够触动心灵让人能如此痴狂于沉浸在颠鸾倒凤的性交美妙滋味之中。
劳作一天最好的释放便是性交,新婚过后,即便持续闹口大腹便便,灵秀仍旧缠住杨伟。
她说快,她站在炕下就把屁股噘了起来。
「来呀,湿透了都。」
她示意杨伟来摸,就这么勾引着他,直到坚挺的阳具插进屄里,直到她欢呼着呻吟出声。
「来呀……肏我。」
当肏这个字说出口时,她觉得自己的屄已经完全包裹住了杨伟的身子,这让她无比兴奋,也更加活跃,「来呀……使劲肏我。」
紧随其后,阳具的撞击伴随阴道的挤压,啪嗒啪嗒,咕叽咕叽,她本能地夹紧双腿,她甚至无师自通地扭起屁股来给他套弄阳具,「舒服吧,舒服吧,舒服吧。」
除了喘还是喘,什么羞耻不羞耻,关起门来就该干关起门来的事儿——先你妈的肏完屄再说。
好景不长——被婆婆一语成谶的丈夫考学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可把灵秀给愁坏了,她日盼夜盼,不过她没用婆婆和姑子来陪,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又没法过于表现自我,就也只能这么咬着牙熬着忍着。
每每如此,她都搂着大肚子劝慰自己,「你爸该回来了。」
这么盼着,而一想到每个月月末的内两天,她便心潮澎湃,整宿睡不好觉。
儿子落生,身边总算有个说话的陪着了,尽管他啥都不会说,也啥都不会做。
坐公共汽车去看丈夫已经是七八年的春天,儿子也有一岁了,勉强会走。
路上,她很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都飞起来了,以至于路人窥视喂奶这一极不礼貌的行为都被她无视下去——爱看看且,又少不了一块肉,直到见着杨伟。
「饿了不让他吃?」
她笑着说,她还说:「今儿我们娘俩就不走了。」
她喜上眉梢,知道自己下面已经湿了,包括胸口上被奶渍浸透后的湿痕,脸也肯定像熟透的苹果,但她全然不顾,甚至不想再等下去——光天化日就来一场酣畅淋漓轰轰烈烈的性爱。
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当黑夜笼罩在半空上,这注定能让人胆大妄为去行无耻之事了,进而也能找到人生自我。
而灵秀此刻需要的就是自我,她要做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止是一个只能活在阳光下的人,所以,喂饱儿子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扒光了自己。
「来呀。」
她脸红心跳,却不做作,她说:「快来肏我。」
现在她已能熟练地说出这个肏字,而不等杨伟上身就已经骑了上去,如同新婚过后的第二个月——她已在实践中彻底掌握了这个能够让人身心愉悦的法门并乐在其中,而且还创造机会,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彼此爱的足迹。
如鱼得水间她上下起伏,欢快地吞吐着丈夫的鸡巴,突发奇想来了,都想把男人整个人吞进自己的屄里。
「舒不舒服?舒不舒服?舒不舒服?」
她边跳边喊,她今晚要大开杀戒,她要一直搞到天亮,「把我肚子灌大了。」
她跨在杨伟身上,看着身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满足的同时,跳着跳着高潮就出来了……「妈,妈。我来吧妈。」
灵秀被唤醒时,书香一手挡住狗鸡,一手抓向手巾。
他不敢直视母亲,他怕灵秀说他——毕竟,狗鸡又翘了起来。
然而灵秀一句话没说,只是撩了儿子一眼之后仍旧固执地抓着毛巾不放,内双眼就跟浸了血似的,看的书香心里发颤,须臾间他就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灵秀把衣服脱下来,堂屋里的灯就灭了。
整个过程书香说不清楚,跟在母亲身后,上了炕,看着黑影挂好窗帘,铺好被子。
灵秀照旧啥也没说,回身把毛巾被一拉,盖在娘俩身上,搂着书香就倒在了褥子上。
书香屏住呼吸,触手可及的是母亲丰挺的奶子,感受到热浪以及拥过来时豆儿山摩挲后的变化,他想摸摸妈,他闻到奶子的香味,潮乎颤抖温软紧致,像伊水河,让人总忍不住想去拥抱。
灵秀侧卧,稍稍把腿往上一抬,蹭着蹭着就搭到儿子的大腿上。
书香嗫嚅地叫了一声「妈
」,回应他的是母亲急促的呼吸,其时在堂屋就看到了母亲的屄,感受到贴在大腿上的茸毛时,他想保持立正姿势,又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翻了个筋斗,然后斗大的汗珠随着狗鸡再度硬起来时,就从脑门上跌落下来。
他喘息着,他听到妈也在喘息,可越是不敢动下面便越是硬得发烫。
灵秀把手一扬一伸,搭在儿子身上,就这么压着,用咂儿挤着。
她面色潮红,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内两个周六的早上,儿子走后,她都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只不过前者她一宿没合眼,后者她睡了个安稳觉,殊途同归的是,两次都看到了男人射出来的东西,尽管一个在套子里一个在裤衩上。
现在,灵秀又开始脸红心跳了。
她完全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挑战的又是什么。
她用腿蹭起儿子的狗鸡,「打死得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说这话时,整个人已经悬了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煳弄我。」
可能这就是她惯用的借口,就是那支撑信念的理由,随后软泥一样又跌趴在儿子身上。
赤裸裸的接触本身就令书香难以抗拒,更何况又是被母亲压在身下。
不过自打内次母亲急眼,他就不敢再作了,此刻他瞪大眼睛,也张大了嘴巴,妈真就趴在他身上,这回想动都动弹不了了。
灵秀把脸一侧,够着手伸到下面抓起儿子的狗鸡。
书香几乎下意识就扫了一眼上晾子方向,虽说看不太清,却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