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云梦晚点头,他松了口气,道:“那微臣这就送云姑娘回宫吧。”
云梦晚皱了眉看萧央,微臣?他何必在自己眼前用这样的自称?难道他们都默许了自己,已然是刘旭的人了吗?不,她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虽然她从来懦弱,可内心深处的抵触,让云梦晚的背更僵直了起来,她依旧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不能接受,她绝不会接受这一切!哪怕,丢了性命,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值什么呢?
萧央素来的敏感,让她察觉到云梦晚身上似乎有了某些变化,可是,是什么呢?他目光掠过,却看不出异样,又不能盯着佳人不放,只得转身去看禅院外的一株梨花,被暴雨打过,花瓣凌乱在泥泞里,显得柔弱,了无生机。
出了门,却依然不见太子,云梦晚有些疑惑,她才要相询,萧央已经开口解释:“殿下有事,已先回宫了。”
云梦晚似乎松了口气,可继而,重新绷紧了每一根经,像是要将一切拒之于外,包括近在咫尺的萧央。
……
宫门之外,踏马而入的刘旭莫名感到有些压抑。他的鼻尖似乎还留连着宁安寺的桃花的芬芳,唇上也酥酥麻麻的,若有似无粘着几分令人迷醉的味道,可总是过于仓促,似乎有什么鲁莽地撞在自己的心上,把初尝情爱滋味的那种萌动给冲得七零八散,因此让人懊恼。
这一丝懊恼,自然是被刘旭带入了宫墙,也带入了琼华殿。
此时,他正跪坐在皇后的榻前,从袖底掏出了一枚折成三角形状的平安符,小心翼翼掖在母后的枕下。
皇后的目光掠过,看见平安符却是两枚,另一枚又被刘旭收在袖底,她不禁笑道:“你父皇是不喜这些东西的,他是天子,自有苍天庇佑,你不用拿给他。”
刘旭的眉眼惊跳了一下,忽然就带了一抹羞赧和尴尬。
皇后愣了,是啊,旭儿怎会不知皇上的爱憎?可,那一枚平安符又是为了谁?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刘旭更不自在起来,食指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这个动作,皇后熟悉,却素来不喜,那是刘旭一贯做了错事,下意识的小动作。
刘旭是储君,本不应该有这些,容易被人窥视了内心变化的举止,可惜,说过多次,再也改不掉的。
皇后用一只羸弱的手轻轻抚摸着刘旭的面庞。经历过生死,愈是觉得孩子承欢膝下的时刻温馨可贵,她真盼着刘旭永远是现在淳朴率性的模样;可经历过生死,也越是明白皇室生存的艰辛,她必须让皇儿赶快成长起来成夕月屹立不倒的丰碑。纵然有些不忍,皇后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提醒:“旭儿,听说老四就要回京了。”
“孩儿知道,”刘旭应道,“三弟已经告诉过我。”
皇后点了点头,心中说不清的滋味,让口中也忽而有些苦涩,她忍不住扶了额,皱了皱眉头。
“母后,你觉得怎样,不如宣兰亭进殿?”刘旭满脑子满心胸的风华霁月早已消失不见,着急地望向母亲蜡黄的面容。
“不用。”
皇后指了指桌上的茶,刘旭慌忙奉上,侍奉母后饮了几口,又小心递了帕子。